我是一個41歲的男人,出任一家廣告公司經理,我不是老板,雖然我有總經理的頭銜,但只不過是一個高級打工仔。家庭情況亦簡單,沒有獨立住房,至今仍攜老婆兒子住在父母家里,為此老婆對我十分不滿,只是我的經濟能力使我還不能擁有一套60萬左右的公寓,主要是價格問題,廣州有的是靚樓,只有買不起樓的人。日子過得不能說滿足,亦不能說不滿足,而這一切都在肖微來了之后而改變了。
公司里的會計突然辭職,于是公司人事部登報招人。
其實還未見到肖微本人單是看簡歷我就認可了。她的簡歷寫得相當好,不但字好而且文筆流暢。第一次見她時穿一身很普通的套裝,不是名牌,但很合體。
后來,一個偶然的機會肖微當上了創(chuàng)作總監(jiān)。我發(fā)現肖微很能說動別人采用她的意見,對于一個廣告人而言,這點很占便宜,所以肖微做事可以說是事半功倍。慢慢的,我發(fā)現我每天都盼著肖微出現在我的視野中,只要肖微在公司里加班,我一定找借口留下,我喜歡看她與創(chuàng)作組人員討論時的樣子,自信且很有感召力。下班后我再也不急著去學校接兒子了,推說工作忙,硬是讓老婆每天下班去接。而我在每天下班后總找各種理由與肖微在一起,比如本來可以約客戶在中午談的,我總是約在晚上,這樣我就名正言順地和肖微共進晚餐了。時間一長,一種不可抑制的情感發(fā)生在我們中間。我發(fā)誓我從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加入婚外戀的行列。
有一次肖微去香港出差,回來給每個人送禮物,我拿到一條Boss的領帶,很襯我那套淺灰色的西裝。第二天我就打上了,老婆一見便說:"什么時候買的?"我說是別人送的,她笑笑說:"不會是哪個小情人送的吧?"情人?肖微?我從來沒這么想過,但此時不禁心里一動。
因客戶要求,我們公司需要到大亞灣去拍一個外景,于是一大班人就去了海邊。
晚上一餐海鮮宴過后,打麻將的打麻將,打牌的打牌,只有我和肖微什么都不會,于是我們一起到海邊,天邊有一輪明月,我們拎著鞋,赤腳在沙灘上走。我的心情從來沒這么舒暢過,良辰美景,佳人相伴,夫復何求?我忍不住牽起肖微的手,她沒有回避,而是將身子半靠在我的身上,我們相擁著在無人的海邊走著,天上繁星閃爍,那天晚上,我到肖微的房間后就再也沒出來。
我暫時忘了家,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肖微在一起充滿了激情。我承諾要和肖微終生廝守。中秋節(jié),在花園酒店的旋轉餐廳里,肖微問:"晨,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在一起呢?"我一愣:"我們這不已經在一起了嗎?""不,我是指結婚。"結婚?我真的呆住了,這個問題我不知如何回答。肖微見我猶豫,馬上不高興,"怎么,你想我一輩子作情人?"
我啞口無言。一想到離婚,我就萬念俱灰,我與老婆之間感情還不至于惡化到必須離婚的地步,更何況我們還有一個共同的兒子,但是女人都想要有歸宿,我是沒有理由讓肖微做我的情人的。
肖微一言不發(fā)離開餐廳,留下我一個人。離婚在今天并不是件很難的事,但離婚后我要面臨的問題足以讓我頭疼。第一,離婚后我不能繼續(xù)住在家中,家里的老老少少不會接納肖微,但我又沒有能力買套房獨立;第二,我要兒子,但兒子與他媽一條心,肯定不會跟我;第三,肖微小我十五歲,且能力不比我差,十年后沒準她會厭倦我這半老頭子。其實說來說去最重要的是我要面子。
肖微卻將川妹子的潑辣勁發(fā)揮得淋漓盡致,她說不能讓我這樣左右不決,她要幫我做個了結。我想不到她給我太太的一個電話便將我們家搞得人仰馬翻,三堂五審后我已是精疲力盡了,老婆吵著要帶兒子離婚,家里所有人都勸她,說如今人家知錯了,看在這么多年夫妻份上就給他一次機會吧,再說咱家王晨也沒有不顧家。女人總是好哄的,尤其是結婚生子后的女人應該不會有太多的奢求,終于家里這一方面算是解決了,我寫了保證書還按了手印,但最難的是肖微那邊。
肖微說王晨你他媽的算什么男人,你以為你是齊人有一妻一妾,我最恨三心兩意的人,今天你可給我說清楚,要么我走,要么她走,這樣算什么。我任憑她罵,因為本身就是我的錯,說實在只要我有多一點勇氣,我會讓肖微留下,但我最終只是一個小男人,我沒有能力改變現狀,肖微終于在星期一的上午辭了職。
肖微還真不含糊,帶著兩個業(yè)務員出去自己開了一間"飛天"廣告公司,許多客戶跟著肖微走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我被大老板狠狠臭罵一通。這個香港佬,說我的王總你不至于因為一個女人連公司都搞垮了,告訴你,把肖小姐請回來。請不回來,你走??磥磉@場婚外情還真影響了我的飯碗,我在一周后亦辭職離開。
我依舊打別人的工,這回到了一家印刷公司當副總,一天,手下一個馬仔回來說有一個重要客戶要上門,見面一看,雙方都愣住了,是肖微,我說這世界實在太小了,肖微說不是冤家不聚頭,手下人看我們唇槍舌劍的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可不想在新公司里惹事,而肖微也絕沒有原諒我的意思,自然這一樁生意沒做成。所以千萬別信什么再見亦是朋友那種安慰人的鬼話,事實上是人家不拿水潑你已經算給足你面子了。
至今我都相信我是愛肖微的,只是這種愛沒法生長,肖微不是那種一心想破壞別人家庭的人,那么說來錯的只有我一個。
我回到了原來正常的生活狀態(tài),沒有快樂的感覺,其實快樂對于成年人而言絕對是奢侈品,我曾有過。如果花錢在外面包二奶貪圖一時之快倒也罷了,如果是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又該另當別論了。而真愛的痛苦就像海浪侵蝕礁石一樣,在不知不覺剝奪你快樂的權力,你必須在倫理與道德的尺度下無可選擇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