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良能
我買下一幢閑置多年的房子,花了整整一個秋季和冬季的時間才把它修茸一新。我的這一切舉動都被一位鄰居老太太看在眼里,可她對我套親乎的微笑和手勢居然毫不理會,好象視而不見。當春天到來之時,我們之間依然諱莫如初,沒有過只言片語。
第一次剪草坪,我驀然注意到草叢中點綴著許多淡雅素潔的小白花。我想,它們是春天的第一批信使,不應受到傷害,于是,便小心翼翼地割草,以免碰著它們。就這樣繞來拐去地忙乎了一個小時,終于將雜草割完。草坪上突兀起一團團、一簇簇纖弱的小白花,使草坪顯得別具一格。我費力地把割草機推到門廊下面,直起倦倦的身子,看見那老太太正朝這邊姍姍走來,手里捧著一大罐茶水和一杯冰碴。
“一個冬天來我一直在揣測我的新鄰居會是何種人,”她說,“今天看見你繞過那些小花割草,我才確信今后沒什么可提心吊膽的?!?/p>
(渝方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