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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中外古今名著中汲取知識

1985-07-15 05:54:50
讀書 1985年1期
關鍵詞:講義著作原著

“我們的一切改革,都必須有利于促進科學技術的進步,有利于調動各地區(qū)、各部門、各單位和個人進行智力開發(fā)的積極性,有利于鼓勵廣大青少年,廣大工人、農民和積極分子加速提高文化技術水平?!?《關于經濟體制改革的決定》)為了求得有益的知識,更好地進行智力開發(fā),可以有多種途徑?!蹲x書》編輯部就閱讀中外古今的基本著作的問題,于一九八四年十一月五日在北京召開座談會,向在京的專家、學者請教。各位同志發(fā)言要點如下。

金克木(金克木,北京大學南亞研究所教授)

我講兩點。第一點是,現在為四個現代化要對外開放,四面八方新信息洶涌而來,書也讀不過來。古今中外的文化傳統卻還壓在我們身上,不管自己是不是覺察到,總是象個包袱。扔也扔不掉,只有打開包袱,看看是些什么,才能輕裝前進,再不怕涌來的信息潮水。要了解文化傳統,最方便的方法是看一些古今中外大家都知道的基本著作,為數不多,較容易抓住要點。第二點是,要搞活經濟,也需要搞活思想。求知識,受教育,都是接受一些結論性的正確東西,這當然必要。特別是科技,也許開始學時只能這樣。但是都已經有結論了,只要背誦、記憶、應考、得文憑就是了,思想怎么能活躍呢?我想世界上有些基本著作是應當知道的,卻又是難讀懂的。不懂,就有了問題;有了問題,就要思考;思想就活動了。例如,《古蘭經》在伊斯蘭教世界里,《新舊約圣經》在基督教世界里,都是最基本的著作,又是很難懂的書;一讀就會有問題,就要動動腦筋,想想它講的是什么,為什么要這樣講,怎么會有那么多的人深信不疑。這類書是不可能全讀懂的。不要怕不懂,反而要歡迎不懂。不懂才能自己考慮,一路問下去,越問越有意思。思想一活躍,就不怕中外古今直到當前和明天的信息包圍了。這是我的謬論。附帶再說一點。這類書是開不出書目的,也編不出輔導材料,只能提問題,自問自答,別人代替不了。就我自己說,讀不懂又忘不掉的書,中國的例如《論語》、《老子》、《易經》,外國的例如笛卡爾的《方法論》、狄德羅的《拉摩的侄兒》、柏拉圖的《理想國》。讀不懂就追問,去“追捕”,如同看克里斯蒂或則松本清張的推理小說。若罪犯一望而知,那還有什么意思?

張芝聯(張芝聯,北京大學歷史系教授)

我是很贊成多讀一些中外名作原著的。我的專業(yè)是外國歷史,更多關心的是了解當代西方史學流派。當代西方史學流派很多,幾乎隔多少年花樣翻新一次。這里有兩點需要注意。一點是:不是最新的就是最好的。當代的史學流派與第四、五代計算機不同,最新的并不一定最科學,最能為我所用。社會科學同自然科學畢竟有區(qū)別,不能一股腦兒拿過來。正因如此,更需要了解和評介。第二點是:要了解現在的東西,必須了解過去的傳統,否則就不知道過去的東西怎么演變到今天,現在的流派和過去有什么不同,它從傳統史學中吸取了哪些,有什么創(chuàng)新。需要做些比較,這對我們治學大有好處。從這個角度來看,念一些過去的史學名著或稱之為標準(或經典)作品,很有必要,也有益于提高文化修養(yǎng)。剛才金克木先生談到壓在我們身上的沉重文化包袱,我認為對傳統要具體分析,不能都看成包袱;如果要說包袱,那么包袱里可能還有牙刷、牙膏之類有用的東西,不能都丟掉。哪些東西要,哪些東西不要,要去粗取精地進行選擇。為此又需要首先學習、了解。學術界、出版界在這方面可以做點工作,開些書單,作些介紹,適當引導。這件事不容易做。無論如何,要把古今中外最好的、最精萃的書籍介紹和推薦給讀者。

我建議出版一套名著叢書,我想它是會很受歡迎的。國外就有這樣的叢書。為幫助讀者真正讀懂,可以加一些簡明注釋,有些部頭太大的可以出選本、節(jié)本。至于選書,這是個頗費斟酌的問題。是按照純學術標準,還是按照當前的需要來選?恐怕得兩者結合起來考慮。有些影響大、毒性也大的著作必需進行批判。西方現在搞的東西,我們很需要讀,但是應當用批評的眼光去讀。我這里只想提醒一點:要是對人家的東西還沒弄懂,請不要急于去批。

《讀書》雜志不妨出些專輯,分別對文、史、哲、政、經、法、自然科學各門學科的名著作些評介。也可以辟專欄就各書的優(yōu)劣開展討論,這樣更能引起讀者的興趣,自己去找原著讀。

許國璋(許國璋,北京外國語學院教授)

小平同志提出的面向現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來,我體會是教育方針,也是建國哲學。它有理想也有膽略,將是文化繁榮的觸媒。只要把年出幾千種書和幾千種期刊的景象和只剩一種書,一種期刊,一套劇目的年代相比,榮枯是何等明顯。這種天下智慧盡集一宗的境況,歐洲中古也是有過的。結束中古的是文藝復興。我不知道我們今天是否已經稱得上這個,但抱負不可沒有,三個面向正好說出這一抱負。還有,“面向”比起“翻番”,對一個知識分子似乎更親近些。不能三個方面努力,也可以一個方面使勁,例如,面向世界?!蹲x書》開座談會,征求關于出一套反映世界文化的叢書的意見,大概也是看到這一點吧。

出大部頭叢書,急功近利是不足取的。出好書,不夠;還得叫人在書架上五部十部地看得著,叫讀書的人越讀興趣越大,直到成為研究的興趣。這樣的書,未必三年五年就可以出齊。企鵝經典叢書意在包括古希臘印度中國下迄歐洲近代的文史名著,到現在不過出二百來種,然而人家是從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就開始的。這套書每種都是特約的新譯本,有譯者長序,有的序本身是文化史的一章,又有翻譯理論的新見。美國有一套五十四種的《世界名著》,用的是舊譯本,語言的時代氣息少了些,硬面,金字,開本大,書重,便于保存,不便于翻閱。長處是收的科學和哲學著作多。諾頓書店以出文學選本著名,它的《世界杰作選》兩大卷,合共三千五百多頁,有注,惜引言單薄。自古代到近今,以歐洲為主,近代部分也選美國。編者所謂“世界”,其實是歐洲和美國。譯文用已出譯本,但不時更換新的佳譯。

這些都值得參考,但只是在技術上。要講氣度和見識,還必須提一下魯迅。五四時期有人請魯迅開必讀書單,魯迅反對這樣做。不過他在東京留學時期,曾經開過一張書單,訂購德文書一百二十七種(現存北京魯迅博物館),半數以上是自然科學著作,其余是美學、哲學、思想史、文學史,也有文選和詩選。他博覽,他探索,“比較既周,愛生自覺”。他介紹進化論,著重宗教與科學的斗爭;論述拜倫,突出詩人爭天拒俗的風貌;縱談西方科學,主張純科學的研究更為重要。他在這些問題上立論不同于嚴復、蘇曼殊、梁啟超。他提倡純科學,并用了這個術語,就比五四時期的主張者早二十年。他的視域廣,判斷深,他的文化觀具有強烈的現代精神,是有所由來的。

呂叔湘(呂叔湘,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研究員)

我在三十年代或是四十年代聽說有一個美國大學,不是按常規(guī)開課,而是規(guī)定念多少本基本著作。這事對我很有啟發(fā)。當然,我想它一定有教授指導來念。我們現在沒有這樣的學校,光在報刊上提倡,怎么進一步做呢?

不能光開一個書單,讓人家自己找書讀。一本書一本書寫文章介紹也不容易,因為每本書都有個來龍去脈,不說清這些,不知道這書為什么必須得看。還有,很多人認為現代的東西重要,但這些沒經過時間的篩選,究竟哪幾本書站得住,哪些站不住,還說不清。跟青年人講古代經典,他們可能不愛聽,說搬出這些老古董干什么。我想,要介紹,還是得分學科。比如美學,得有一篇文章把美學從古到今是怎么回事情介紹一下,同時說明這一門里有哪幾本書是基礎,是經典著作,每一本再做一個小介紹,這本書為什么值得用心念,這樣是否好些?孤立提出一本,前后左右的關系不講一講,恐怕也不大容易讀好。

我還想講一點題外話。我們現在大學里的講課恐怕問題不少。當然大學教授好幾萬,也不是人人一樣。聽說有些老師講課是拿一本講義照本宣科。這樣,學生不感興趣,恐怕也是情有可原的。比如中文系的語言學概論這門課的教材,我看過一些,都比較沉悶,念不起興趣來。如果老師就照著這種講義念,那就難怪學生不愛聽。我們上課好象也很少討論,如果學生提出問題,正好跟老師講的針鋒相對,那就會鬧僵。去年,語言所請了一位美國語音學家,我跟他閑談,問他上課的情況,他說:“我上課的時候,學生走進來就是為了要證明我講的都錯了。他的目的就是要跟我辯。這樣也有好處,辯一辯問題就清楚了。如果我光講,他光聽,大概他不會搞得那么清楚。”我們的學生恐怕不敢這么做。

老師要鼓勵學生多讀點原著?,F在講文學史的老師往往講得很多,但并不鼓勵學生多念作品。只是說杜甫、李白如何如何,講得不少,可學生并沒有讀過多少首李白、杜甫的詩,那不好。最后,他也把老師講的那一套照樣搬去教他的學生。

至于中學,我知道情況更利害,很多課都要會背,政治課也要背。老師出的題,學生答的意思對,詞句不對也要扣分,要一字不錯的標準答案。臨了,變成上課為考試,考試為文憑。這跟考秀才、舉人,撈取功名有什么不同呢?

除此之外,我還想提一個學外語的問題。我們研究學問不能光看中國書。譯本么,第一不多,第二,有時候讀起來懂得不透,甚至念不下去。能讀原文就比較好。我提個問題:是外國人學中文難呢,還是中國人學外文難?按說是外國人學中文難,可不知為什么我看見很多外國人學中文挺成功,而很多中國人學外文花了許多年時間還往往過不了關。這里有個外語教學的問題。這些都是題外的話。

李一氓(李一氓,國務院古籍整理出版規(guī)劃小組組長)

現在提倡讀一些基本的原著很有必要。我偶爾聽到收音機里講唐朝的詩歌,二十分鐘不到,就把李商隱給講完了。當然,中國文學史那么長,從《詩經》開始,排到李商隱,也就只有二十分鐘了。同時并把李商隱的作品分成三個類型,一是講身世的,一是講愛情的,一是講政治的。不通讀李商隱詩集,怎么能分得適當?而且應不應該這樣分?聽了二十分鐘廣播的學生就懂得李商隱了?因此凡是什么知識,從一個專門角度講,提倡讀一些原著很有必要。比如是搞詩的,《全唐詩》不說讀完,也總得讀過它三分之一。搞李太白的,即或不讀那些章奏表疏,也該把那些詩作讀完。不過,對于大學生,要求他們讀很多原著,這很不容易,不能要求過高。我們可以分門別類地提倡。比如《莊子》,學史學的就不一定必讀,但學哲學、文學的,就要讀了?,F在問題是以什么樣的方式真正引起現在大學生讀原著的興趣。

我在一個會上講過外行話,我說馬列主義這個東西,搞不了,《馬恩全集》那么多卷,誰讀得完???現在馬列著作還在出新版本,一出就幾十本,誰念得完?我看還是毛主席的說法,學馬列主要是學一個立場,一個觀點,一個方法。假如這三條學到了,亦即是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基本原理,搞文科就行了。不搞經濟學的人,不必勉強把《資本論》都讀完。

我覺得現在的青年,不僅和五四運動時的青年不一樣,也和“文化大革命”以前的青年不一樣,無論是大學里的青年或待業(yè)青年,這些都是新一代的青年。這一代青年是有前途的,問題就在我們如何引導上。做學問、搞研究工作,搞經濟建設,靠什么人呢?還得靠這一代青年。“文化大革命”前,我曾和團中央的同志閑談,對青年這樣搞,把他們的棱角都磨光了,不是辦法。不拘繩墨的青年比那些循規(guī)蹈矩的青年可能會對社會有更多的好處。“文化大革命”,雖然發(fā)動者有他自己的想法,但是對于青年來說,則可能是過去對付青年那套辦法引起的一個反作用。不能過于壓抑青年的個性,總對他們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剛才許先生講的一些人對迪斯科的看法,就是這種思想的反映。最近青藝演出了一場話劇《街上流行紅裙子》,也引起許多議論。總之,我覺得,我們首先要思想開朗一些、開放一些,在四個堅持的旗幟下,要允許“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前幾年我到南斯拉夫去了一趟,參觀了一所大學,校長把教室的門打開,我一看,里面煙霧騰騰,教師與學生都隨便坐在那里抽煙喝咖啡,象聊天一樣,共同討論問題。這種教學方式我們是不是也可以采取?如各位先生所說,學生只會背講義,不行。主要在思考。我們現在講開放,我想,這不僅對外,而且也包括對內,教師與學生,學生與學生,都要開放。引導青年發(fā)揮朝氣,是四化建設的必要條件。

朱德生(朱德生,北京大學哲學系副教授)

上面幾位老先生的意見我很同意。提倡讀原著,我看很有必要。要提倡讓學生自己找原著讀,不能認為教師講的那些背熟就夠了。現在學生很重視講義,老問某個課程有沒有講義,原因就在于考試時以講義為準。這樣把學生限制死了,使他們的知識面很窄。

我是在座中比較年輕的。記得解放初期,我當蘇聯專家的研究生,這個專家講課不多,就是逼著我們念書。例如他給我們講哲學史,開課之初,他還講一點,后來除了由翻譯來念他的講稿以外,主要靠我們自學。而且沒有指定參考書。因此東翻翻,西找找,由此也學到了一點查書、查材料的本領。特別是他講的馬克思主義哲學原理一課,內容沒有什么新奇的,但有一個好處,就是他給我們開了個老長的書單,一天到晚逼著我們自己去讀書,而且逐章逐節(jié)要交筆記。后來在實際工作中體會到這種學習大有好處。這說明,趁年輕時多讀一些原著,終身受益,十分必要。

當然,讀原著要有時間,這涉及教學改革。到處都在編教材,我的要勝過你的,就在字數上見長,于是講義越來越厚。大多數學生是愿讀原著的,但是時間不多。

高崧(高崧,商務印書館副總編輯)

社會上的讀書熱潮不斷高漲,發(fā)展到現在,開始提倡讀中外古今的一些名著,這表明讀書運動已經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F在搞開放,搞改革,人們的求知欲非常旺盛。我想,提倡讀一些中外古今名家的原著,不僅要讀人文科學的,還要讀一些自然科學的原著。在某個會上,我聽汝信同志談參加世界哲學大會的觀感,他說現代西方哲學中涉及許多自然科學的問題,沒有這方面的知識,很多東西就聽不懂,沒有多少發(fā)言權。哲學是各門學科知識的概括和結晶,涉及的范圍是非常廣泛的。因此,現在提倡讀一些基本的原著,就應幫助讀者打開思路,開闊視野,不要過于單一和狹窄。

具體到《讀書》雜志來說,我想一本本地介紹原著,篇幅上是有困難的,主要應該從方法上啟迪讀者。請行家開列書目,不失為一個辦法,但是,魯迅過去就反對過開書目,說行家開的書目,多半是他們自己想看的,或是自己也并不想看的。讀什么書,最好還是由自己去選擇。他也說過,如果搞古的,那不妨按張之洞的《書目答問》去摸門徑?,F在的青年,搞文、史、哲各門類的都有,要求也不同,書單子難開。有些書對一部分人需要系統地讀,對有些人就只需要泛讀。關鍵是要在讀書方法上給予指導。提倡讀基本著作,無妨多組織行家里手寫一些書評?,F在書評方面還不夠活躍。書評其實不一定都品頭評足,哪怕就一個方面談一點心得體會,給人以啟發(fā)就好。也需要指出哪些書適合哪一類人閱讀。我們館翻譯出版的笛卡爾《哲學原理》,新華書店和社會上的一些青年讀者以為是馬克思主義哲學原理那樣的教科書,訂書的數字很大,這就帶有很大的盲目性,需要加強指導。

此外,還想在這里談談外國學術著作的翻譯出版工作。不管有多少人學習外語,就我們整個國家的文化建設而言,總要有外國學術著作的譯本,有些甚至需要多種譯本,比如亞當·斯密的《原富》,有了嚴復譯的,還要有郭大力、王亞南譯的。這方面的工作,往往不是一蹴可就,正如許先生剛才講的不能急功近利,要講求質量。現在翻譯外國學術著作的人才不多,學術翻譯隊伍面臨青黃不接的狀況,能勝任者很不容易請到。借此機會,想向教育界呼吁一下,即大學除了培養(yǎng)一般外語和專業(yè)人材外,還應多培養(yǎng)一些既能搞專業(yè)研究,又能搞翻譯的學術人材,這將對我國學術著作的翻譯工作和文化工作起到更大的作用。

龔育之(龔育之,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副主任)

我匆忙趕來參加這個會,就是想表示自己很贊同這個會的主旨:提倡青年注意讀一些經典之作。各門科學都有各自領域的一些經時間汰選而逐步積累和更新的經典之作。這里我只提一提讀馬列主義經典著作的問題。讀馬列原著,過去提倡過,很有成效,在一段時間如“文革”期間,也有毛病,主要是對原著若干論點的教條化和誤解,還有形式主義問題。這類毛病必須克服。但是選讀一些(不是很多)原著,在今天,仍應再提倡。一位青年告訴我,她在大學學了四年政治理論課,都是聽講義,考講義,沒有讀過一篇原著。我相信不會都這樣,但這樣的情況恐怕不是絕無僅有。剛才朱德生同志也講了大學生學習馬列主義課程,主要靠聽講義、背講義的問題。電視大學、業(yè)余大學,學馬列主義理論課的人也很多,也有類似的問題。還有馬列主義理論課考試,要按標準答案甲乙丙丁幾條幾點來答題,分條分點不合標準,就扣分。這樣,把馬列理論的學習搞得很呆板,很僵死,看來弊病很大。馬列主義理論的教育需要改進、改革。改革的方向在于把馬列主義理論教育同實際緊密結合起來。其中包括要引導學生讀一點原著,象李老講的,要使學生通過學習一些原著,去領會和掌握馬克思主義的基本立場、觀點和方法,運用它去研究我們當前面臨的現實問題。教師的講解、講義應當引導學生去接觸若干原著,不可能為學生提供原著的代替物,正如導游指南不能代替游覽一樣。

有人問,為什么學馬列主義,總是提倡讀原著,而學自然科學,卻并不需要提倡讀原著呢?這個問題值得思索,我也說不大清楚。學馬列主義的,無論是老一輩的,中年的,還是現在有一些青年人,都從切身經驗中感到讀一些原著很必要、很有益。當然,光讀書不行,要實踐;就讀書來說,光讀過去的經典原著也不行,還要讀當代著作,讀各種書。這些都沒有疑義。但讀一些經典原著,這對學馬列主義來說,卻的確是無可代替的。也許這就涉及社會科學和自然科學的不同吧。物理學的公式、定理、概念、結論,你通過讀教科書把它們掌握了,能夠應用了,就行了。今天學物理學的學生,就不必去讀牛頓、愛因斯坦的原著。不過,如果換一個角度,如果從思想史的角度來研究自然科學,如果想研究自然科學家的思路和方法,那么,光讀教科書,特別是有些缺乏思想、缺乏歷史的教科書,就不夠了,那就要讀一些基本的原著了。社會科學研究的對象比自然科學更復雜,沒有什么現成的公式、結論,更重要的是研究問題的觀點和方法,要掌握馬列主義經典作家的思路與方法,就必須去讀一些原著。

蘇紹智(蘇紹智,社會科學院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研究所所長)

我最近到英國進行了短期的學術訪問,其間曾在牛津大學沃爾佛遜學院和倫敦大學遠東與非洲研究學院各作了一次學術報告,在英國劍橋大學國王學院旁聽了一次討論會(Seminar)。學術報告和討論會的主題發(fā)言都限定不超過一小時,不過講個概要或者講個報告的精華。然后,聽眾對報告內容和有關問題一一質詢、問難。聽眾和主講人當場一問一答,不容間隙,問答時間可以有兩小時。這樣,對報告和發(fā)言的內容的理解越追越深,并且提出了許多進一步研究的課題。從提問中可以看出聽眾的水平,從答疑中可以看出主講人的水平,并且通過論難不僅使得討論的問題越來越深化,而且既提高了聽眾,也提高了主講人。整個討論氣氛生動活潑,富有創(chuàng)造性,學術自由空氣濃。厚。

這種報告會和我們有著鮮明對比,我們舉行報告會,似乎非一講兩三個小時不過癮,報告完了,質疑者寥寥,或者主講人也不習慣于答問。學校里教課,往往是老師念講義,學生記筆記(很緊張),考試背標準答案,背出來,就能夠及格或得到優(yōu)秀分數。不僅中小學生,大學生也有如此的。

兩種方法哪一種好呢?前一種啟發(fā)式的,訓練學生的獨立思考能力,有利于培養(yǎng)出有創(chuàng)造性的、獨立思想和獨立工作的人才。后一種灌輸式的,訓練學生記筆記和背誦能力,容易培養(yǎng)出“唯上”“唯書”的人才或者培養(yǎng)不出人才。

這兩種不同的教學方法產生了兩種不同的讀書方法,形成出版界的不同的出版方針。

首先當然應該肯定,當前我國掀起的學習熱潮和青年求知欲高漲是件大好事,它打破了“交白卷英雄”和“讀書讀得越多越蠢”的謬論,有利于提高全民族的文化科學水平。但是由于我們在學習中習慣于“聽課記筆記,考試背答案”的灌輸方式,使得指定教材、復習資料之類充斥書店。這些書翻開來看,大同小異,多半是二手甚至三手材料,往往趕不上時代要求。背對了也不見得正確,反而束縛人們的思想,談不上提高獨立思考能力和工作能力。我們對建設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的認識是逐步發(fā)展的,比如,計劃和市場的關系,先提計劃調節(jié)和市場調節(jié)相結合,后來提計劃經濟為主、市場調節(jié)為輔,現在提出有計劃的商品經濟。然而有些政治經濟學教材,或者有關的復習資料之類,至今還停留在第一種提法。因此,如果一味背誦書本,豈不要犯錯誤。

為了糾正這種偏差,《讀書》雜志現在提出強調學習基本著作,我認為是很有意義的事。但是,學習中外古今的基本著作,也首先要改變灌輸式的教學和考試辦法,其次要使學習者知道學習的目的是求得真知,提高思想文化水平。要不然的話,學習者仍然會迷失方向,臨了就不能怪他們對指定教材、復習資料這一套做法趨之若騖。

問題是什么叫基本著作?是否只限于馬恩列斯毛著作。我想,馬恩列斯毛著作當然是必須讀的,但不能僅僅限于這些,而應該包括中外古今對文化(特別是學習者本身的專業(yè))提出的適合現時代的、獨創(chuàng)性的著作,在我國,當然還應包括重要的具有歷史意義、理論意義的黨的文件,如兩個三中全會文件。馬克思主義本身就是人類文化的結晶。兼收并蓄、去粗取精、棄偽存真,才能促進獨立思考,有利于產生創(chuàng)造性的見解。

古往今來,外域中國,對世界文化(即使限定于某一專業(yè))有過貢獻的基本著作,可說是汗牛充棟,因此,如何取舍是個大問題,怎樣讀法也是個大問題。我想可以根據專業(yè)和專題編一些基本著作選讀。選讀本不僅限于馬恩列斯毛的,也要包括其他作出貢獻的學者,甚至有些我們認為是“異端”的著作,選讀本中也要開列一些進修書目。讀這些基本著作當然不是為了背誦,而是領會、研究、比較、聯系實際。要啟發(fā)思想就不要怕“異端”,關鍵在于立場、觀點、方法。馬克思主義是批不倒的。比如社會主義社會里計劃和市場的關系,教條主義者認為是互相排斥的。最初有人提出,在社會主義社會里,計劃和市場不是排斥而是可以結合的。這些學者,如???、布魯斯和南斯拉夫的一些學者不是曾被視為“異端”嗎?學習是為了啟迪思考,求得真知,聯系實際,解決新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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