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時、專心、苦讀是做學問的一個好方法。我本來想把這個大圖書館的子、集二部翻閱一遍。有一次,一個館員問:“先生來館的讀書計劃如何?”我很爽快地答:“至少要把館藏的歷代文集翻完。”他搖搖頭說:“古來沒有此種人。搞文學史的人,尚且不能如此,何況搞思想史、文化史等門的人嘛。”我反問道:“為什么不可以打開這種學術禁地呢?”他又問:“先生預備住讀多少年呢?”我此時有點自苦答不出了,忽然想起在永春中學時,有位林大烈老師經(jīng)常勸一般同學向我學習,說:“象蔡尚思已經(jīng)養(yǎng)成日夜不休、用功讀書的一種好習慣,他只要讀三數(shù)年便抵得普通人讀十數(shù)年了?!蔽疫^去如此被人肯定,為什么現(xiàn)在反而不能做到了呢?我于是喜而答道:“事在人為:一年可以等于二、三年,例如每天用十七、八小時讀書;反之,二、三年也可以等于一年,甚至比一年還少,例如每天只用五、六小時以下讀書。我決心每天用十六到十八小時翻閱中國歷代文集?!彼牶笾皇俏⑿?。我看出他有譏笑我太不自量的一些含意,就在心中暗地警告自己:“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如不說到做到,把這個大圖書館所藏的歷代文集翻完,我將來就無面目向此等人告辭而走出這個圖書館的大門了?!痹诖似陂g,我閱讀真是無比緊張,頗有“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館藏書”之概。結果,我算是取得了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