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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浦江畔的風暴

1960-08-20 05:12徐景賢
中國青年 1960年2期
關鍵詞:老胡火車頭同學

徐景賢

四、火車頭

早晨,初升的陽光透過稀疏的樹枝,投射在交大校園里的石子路上。老章邁著輕快的步子順著石子路向大草坪走去。他走到南院合作社的門口,站定下來,撩起長衫下襟,把兩手插在褲袋里,看著在草坪周圍來來去去的同學們。他的眼睛里流露出興奮的光采,注意地向四處張望,仿佛在尋找什么人。

今天是1947年5月13日,校園里和往常大不相同,顯得分外熱鬧:有的人忙著把鋪蓋集中在一起,有的人忙著編隊,還有些人蹲在草地上貼藍布橫幅,那橫幅上寫著:

“交大師生員工晉京請愿團”。

自從國民黨在晉南、豫北罩事失利以后,便想克扣更多的教育經費和其他經費用來打內戰(zhàn),交通大學成了它們開刀的一個對象,教育部長朱家驊下令停辦交大的航海、輪機兩系,還要取消一個學院。消息傳來,全校帥生員工對這種摧殘教育事業(yè)的行為一致表示憤慨,派出代表經過二十多天的談判交涉,還是沒有結果,群眾的情緒越來越激昂。交大黨的地下組織經過研究,覺得這次事件具有非常廣泛的群眾基礎,時機很好,可以通過這次事件對國民黨來一個沖擊,揭露它的腐敗,提高群眾的覺悟。因此,由學生自治會召集系科代表大會辯論決定:5月13日全校學生進京請愿。今天一清早,各班級同學就忙碌地進行準備,開始集中了。

老章站在原地看了片刻,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他所要尋找的對象,就徐步向草坪中央的大旗桿走去。當他走近旗桿的時候,從旁邊閃出一個身材瘦長的高個子,一頭蓬松的亂發(fā)堆在頭上,長方臉上架著一付黑色的玳瑁眼鏡,大概因為人長得太高了,脊背有點彎彎的樣子,完全是一付老成的大學生風度,這便是學生自治會主席老胡。

他們兩人微微地打了一個招呼,便并肩向僻靜的地方走去。走到人少的所在,老章光開腔了,他的聲音和往常有些不同:

“今天學委①的負責同志親自到我們這里來指揮戰(zhàn)斗了!我剛才已經和他接上頭,他現(xiàn)在正和同學們在一起,隨時都可以和他取得聯(lián)系?!?/p>

老胡聽了也很高興,黨的領導和他們是這樣地貼近,心里對今天的斗爭就更加有信心了。老章義接下去說:

“依我看,現(xiàn)在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同學都發(fā)動起來了,聲勢很大,K.M.T .②有些發(fā)慌。但是,多數同學的認識還停留在保衛(wèi)交大完整這一點上,有些人只是激于一時義憤,因此還不太鞏固?!闭f到這里,他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根據上級黨委的指示,要從政治上提高同學們,要通過這次事件揭露K.M.T.內部的腐敗,戳穿他們克扣教育經費用來打內戰(zhàn)的陰謀,揭發(fā)他們進行派系斗爭犧牲教育事業(yè)的真相,這樣就把我們的護校運動和社會上的反內戰(zhàn)運動結合起來,相互影響,相互推動,我們的斗爭才有可能取得勝利?!?/p>

老章傳達完了黨的指示,他們又略為商量了一下幾個具體問題就此匆匆分手,老胡急忙趕去指揮大隊的行動了。

七點多鐘,全校一千八百多個同學都在大草坪上集合;有些頭發(fā)花白的老教授,和學校里的部分職員工友,都雜在學生隊伍里。從校門口到圖書館一路上排著幾十輛大卡車,這是總務組的同學從搬場汽車公司叫來的。穆漢祥提著一架大明速印機站在隊伍的頭里,他今天但任了快報編輯的職務。

大家正待上車,從上院陽臺上的擴音器里忽然傳出一陣叫喊聲:

“同學們,同仁們,請慢一點定,現(xiàn)在我們的校友,公用局趙局長要來作調停!”

接著,有一個穿西裝的人取下了他的禮帽,站到了擴音器前。遠遠望去,只見他的禿頂在太陽光下象一個電燈泡似的閃閃發(fā)亮。他咳嗽了一聲:

“各位,我也是交大畢業(yè)生,和同學們有先后同窗之誼,承蒙各位師長教誨,我當然是維護交大利益的,不過,各位也要體察國家的困難,不可造次,象這樣的集體請愿,實在是……”

他說到這里,只聽得四面一片噓噓之聲,便趕緊改嘴:“噢,噢,我今天受命來報告一個好消息,好消息,教育部已經答應只要大家不去請愿,一切問題可以從長計議,我以校友的身份擔保,一切好商量,好商量……”

草坪上的同學都嚷起來:

“倒底答應不答應我們的要求?”

“說話干脆些,不要浪費時間!”

這時,只見學生自治會主席老胡在陽臺上跨前一步,對同學們做了一個不要吵鬧的手勢,仙說:“同學們,靜一下,聽聽這位校友替我們商量出了些什么結果,聽聽他準備怎樣為母校效勞?!?/p>

“兄弟愿意為母校鞠躬盡瘁,鞠躬盡瘁……”這個趙局長一面不住地用手帕揩著他的禿頭上冒出來的汗珠,一面果然對著擴音器連連地鞠起躬來,全場哄然,他慌忙接下去說:

“噢……噢,我剛才和朱部長通過電話,他已經答應不取消輪機系,不過,限于經費,可能暫時設在造船系下面。其他問題,請你們再派代表面談……”

“等于白說!”

“不要給我們吃空心湯團!”

草坪上的同學又憤怒地嚷起來。

老胡拿過擴音器,諷刺地說:

同學們,我們十分感謝趙校友的鞠躬盡瘁,可惜我們的代表團已經和教育部談判過五次之多了,結果總是八個大字:“經費不增,系科裁并”。我們學校每月實際開支五千萬元,教育部卻只核發(fā)一千萬元;我們學校經過部里核準的教職員有四百六十三人,但是每次只發(fā)來三百零二人的工資,這還象一個認真辦教育事業(yè)的教育部嗎?”老胡用嚴峻的眼光掃了一下站在旁邊發(fā)怔的趙局長,他一字一句鋒利地揭穿了國民黨政府克扣教育經費的真相:“我們要問:政府是不是收入太少發(fā)不出教育經費呢?不!最近國家的軍事預算支出增加了兩倍,原來辦教育事業(yè)的錢都用在打內戰(zhàn)上了!同學們,我們今天的行動不只是為了爭取一個交大的完整,我們是在為全國所有的學生和老百姓向政府請命啊!”

老胡的話剛說完,草坪上的人們已經象潮水一樣涌上卡車,有的人邊走邊喊:

“快上車,到南京向政府請愿去!”

“我們要讀書,我們不要打內戰(zhàn)!”

一下子,幾十輛卡車的發(fā)動機全部響起來,一輛接一輛地向校門口疾馳而去,趙局長在陽臺上絕望地叫喊著:

“同學們,請等一等,吳國鎮(zhèn)市長就要來了,我們要顧全大局……”

他的喊聲淹沒在發(fā)動機的吼聲里,誰也不去理他。穆漢祥從第一輛卡車的車廂里伸出手來,向陽臺上揮舞著,高高興興地喊道:

“再見!你的緩兵之計破產了!”

車隊象一支鐵流一樣浩浩蕩蕩地駛出校門。忽然,迎面急駛過來一輛流線型汽車,在校門外石橋邊停住,車門打開,從里面急匆匆地跳出一個人,頭戴禮帽,身穿大衣,肥胖的臉上架著眼鏡,這是國民黨上海市市長吳國楨。吳國楨看見大隊卡車沖出校門,知道自己來遲了,索性要出無賴手法,他往石橋中央一站,叉開雙腿,舉起手臂,一只手里揮著手杖,想用“苦肉計”來阻止隊伍前進。

這時,老章從司機背后的小窗孔里望出去,看得真切,時間緊迫了,容不得絲毫猶豫,他果斷地對司機下命令:

“朝他沖過去!他不走的話到他面前來一個急剎車!”

卡車吼叫著朝吳國楨沖去,距離還剩下好幾米,這個膿包市長的“英雄”架勢馬上就垮下來了,他的肥胖的身軀忽然變得靈活起來,他很快向旁邊一縱,靠在橋沿上。這下子司機當然不怠慢,放開剎剎,一踏油門,卡車加大速度朝前開去,象一陣風一樣掠過吳國楨的身邊,把這個怕死的“英雄”嚇得臉色煞白。車上的和四周的人都哈哈大笑,在笑聲中,卡車一輛接一輛地去遠了。

這列象長龍一樣的車隊開進北火車站的時候,站上已經實行成嚴,除了武裝的警察以外空無一人,鐵軌上也是空蕩蕩地,既沒有車頭,也沒有車廂。主席團派出一個代表團去找站長辦交涉。這時,宣傳組活躍起來,在候車室門口,用兩張板桌臨時搭了一個小戲臺,山茶社的兩個同學上臺合演一出“雙簧”:演員鼻子上擦了白粉,點頭哈腰,一面連稱“兄弟愿意鞠躬盡瘁”,一面卻偷偷地把鈔票從“教育級費”的小箱子里掏出來,放進“內戰(zhàn)費用”的大箱子里去。這付模樣,正是那個當眾山丑的“校友”趙局長。

同學們圍觀著,哄笑著,穆漢祥在人叢里擠來擠去,散發(fā)剛剛出版的第一期“快報”。“快報”上有他在五分鐘內趕面出來的一幅漫畫:“螳臂擋車”,畫面上是一只大螳螂,長著一顆人頭,肥頭大耳,禮帽眼鏡,寥寥幾筆,活象吳國楨。這個“螳螂”舉起胳臂要想擋住向他滾來的大車輪,看來免不了落想一個粉身碎骨的下場。這幅犀利的漫畫受到很多人的贊賞,穆漢祥聽了很高興。他發(fā)完快報,又急急忙忙地想去趕印第二期,剛走到候車室門口,迎面碰見老章,老章一把抓住他的胳臂說:“漢祥,就用你的畫筆去作戰(zhàn)吧,它是很有力量的武器哩!”

他們兩個人一路走著,忽然在月臺上有一群人吵嚷起來,他們急急跑過去,只見當糾察的電機系的李胖子揪住一個人,厲聲責問他:

“你是什么人?你敢罵交大學生是暴徒!”

“罵你怎么樣?我是市黨部宣傳處處長。”那個人瘦瘦小小的個子,梳著西式分頭,蓄著短發(fā),鼻梁上架著一付銀絲服鏡,他被胖子始在手里,好像老鷹捉小雞一樣,但他還是掙扎著裝出一付強硬的樣子。

周圍圍攏來的同學愈來愈多,大家上分氣憤:

“市黨部的處長就可以亂罵人嗎?”

“叫他解釋,什么叫暴徒?”

那個人強自鎮(zhèn)靜,把頭一扭,做出一付傲慢無禮的模樣,兩順眼珠在鏡框后面轉來轉去,拼命在找附近有沒有可以解救他的警察,嘴里還咕嚕著:“識相點,當心吃官司!”

“什么?你罵了人還要別人吃官司!打他!”后面有一個同學激憤地喊起來。

“打他!”“打!”“打!”穆漢祥也跟著大家嚷。

胖子一把抓住這個壞蛋胸前的衣襟,圍著的人群往前跨了一步,大家拔出拳頭,圓睜雙目。那人看見形勢不對,嚇得臉色由紅變白,由白變青,口氣馬上軟了下來;

“咦,咦,對我動手算啥?這話又不是我說的?!?/p>

“什么?不是你說的?剛才說了還想賴!”

“打!”

“打!”

這時,老章從人從里擠出來,向大家擺了擺手:

“同學們,先別打他,要他講是誰罵我們交大學生是暴徒?!?/p>

“對!”“對!”“講!”“快講!”

“哼……哼……是潘公展講的……潘議長講的?!?/p>

“胡說!”胖子發(fā)起火來,”潘公展今天又沒有來,他在哪里講這種話?”

“哼……哼……是他講的,他前天在我們市黨部開會的辰光講的,我親耳聽到的……”這個家伙急于為自己開脫,把底子都供了出來。

“潘公展是堂堂上海市議長,他說話怎么可以這樣不負責任,我們要公開和他評理。殺人放火的不算土匪,搜括民脂民膏的不算強盜,難道我們學生要求讀一點書就算暴徒了嗎?”胖子聲色俱厲,把那人問得啞口無言。

“要他把這句話寫下來!”老章在旁邊點了一句。

“對,要他寫下來!”旁邊有的人遞來了紙條鋼筆。

“這個……”那人用討?zhàn)埖捻樄馔蠹摇?/p>

“寫!”“寫!”“不寫的話要你負責!”大家絲毫也不肯放松。

他只好拿起鋼筆,在紙上歪歪斜斜地寫下一行大字:

“潘公展說交大學生是暴徒”

胖子還不肯饒過他,往紙上一指,說:“寫上是你親耳聽見的,簽名?!?/p>

那人遲疑了半響,看看大家圍得象鐵桶似的,他拿鋼筆的手嚇得簌簌發(fā)抖,只得低頭再寫:

“此話是我親耳聽見?!毕旅媸鹈骸霸摪住薄?/p>

胖子收起紙條,松開手,一字一句地對那人說:

“回去告訴潘公展,要他在報紙上公開答復!”他向同學們揮一揮手,“放他走!”

旁邊的人讓出一條路,那人口里應著:“是,是,對不住,對不住?!蹦_底象擦了油一樣,滑腳便走。大家噓了一陣,紛紛議論著散去了。

老章要胖子把紙條交給穆漢祥,并且謹慎地囑咐他:

“這是你們快報的頭條新聞,按照他的筆跡刻印出來;原件好好保存,等一下我們還要開記者招待會派用場呢。他們表面上裝著和我們談判,實際上早在背后密謀破壞我們,我們要警惕地團結起來,揭露他們的陰謀,提高更多人的覺悟,使大家對他們不再存在什么幻想?!?/p>

穆漢祥領悟地點點頭,他覺得自己在這場斗爭中間,學了很多東西。

學校方面派出的代表團和站方交涉了半天,毫無結果,站長推說沒有機車,同時通知沿途各站不放列車進上海站。主席團在候車室召開了緊急會議,會上有人主張找校友,因為鐵路局負責人有不少是交大出身的。老胡背后找老章個別商議了一下,老章提出了新的主張,他說:“找校友的辦法可以試一下,但是他們是靠不住的,當我們的行動觸犯到他們的階級利益的時候,校友的情面就顧不得了。我看我們應當去找找鐵路上的工人弟兄?!?/p>

老胡把老章的建議作為自己的意見在會上提了出來,博得了大家的贊同。散了會,老胡馬上帶領了由機械系和鐵道管理系同學組成的駕駛小組,直奔機務段。在路上,他們碰到一個拿著小鋤頭的老工人,大家向他說明來意后,他一言不發(fā),翹起左手大拇指朝后一指,把同學們帶到一所大庫房的旁邊。大家往里一瞧,嘿!那兒穩(wěn)穩(wěn)當當地停著烏溜溜的火車頭。

大家興高采烈地一擁而上,有的加煤,有的加水,在老工人的指點下,這座火車頭終于隆隆地開動起來了。他們在不遠的地方掛上了車廂,向站臺駛去。

在站上的同學們正等得焦急,忽然聽見遠遠傳來“鳴——鳴”的汽笛聲,大家擠到月臺上望去,只見一列長長的火車“呼哧、呼哧”地噴著大氣駛進站來了,老胡從駕駛室里伸出半截身子,熱情地向大家揮著帽子,他用手把汽門一拉,火車又“嗚——嗚”高叫了兩聲,好像在向同學們致敬,又好像在向敵人示威。這時,一千八百多人齊聲歡呼起來,汽笛聲、歡呼聲匯成一片,把屋宇都震動了;這聲音,把站在月臺入口處的國民黨警察頭子和車站站長嚇得目瞪口呆。

穆漢祥在人群里興奮得蹦跳了幾下,他又和左右的同學擁抱在一起,接著,他提起油印機,夾著白報紙,搶先跳上列車。一進車廂他就把白報紙鋪在角落里,提起蘸飽了墨汁的毛筆,飛快地畫起畫來。一瞬間,一座雄偉的火車頭在他的筆下出現(xiàn)了,在火車頭上寫著幾個大字:

“交大萬歲!”

他拿起這幅墨跡還沒有干透的畫,跳下車去,奔到前面,爬上車頭,把這幅畫牢牢地貼在熱呼呼的車頭上。他的心激烈地跳動著。這時,老章走近他的身邊,用堅定的聲音說:“對!在這個時代里,我們應當做火車頭!”

不管站長的拼命阻止,也不管警察們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火車終于轟隆轟隆地開動了。同學們坐在車上激昂地呼著口號。

“進京請愿是合法行為!”

“反對用教育經費打內戰(zhàn)!”

“保衛(wèi)交大完整!”

火車緩緩地駛出上海市區(qū),穆漢祥從他的油印機前面抬起頭來,車廂外是一片明媚的春光,車廂里的同學隨著火車的節(jié)拍放聲歌唱:

我們是姊妹兄弟,

大家團結在一起,

不分我,不分你,

一條大路把手攜。

………

穆漢祥起勁地搖起他的大明速印機,小周在他對面把印好的快報整齊地折疊起來,他們對視了一下,煥發(fā)的臉上發(fā)出了會心的微笑,他們隨著大伙一起唱了起來。

火車行馳了不多久,忽然速度緩慢下來了,接著“吱——”地來了個急剎車,車前鬧哄哄地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大家正在焦急地探問,廣播器里傳出了主席團的命令:

“同學們!前面的鐵軌被破懷了!我們的列車暫時停駛,但是我們一千八百人的意志是任何力量也破壞不了的,主席團號召全體男同學在土木系帶領下?lián)屝掼F軌……”

話還沒有講完,大家都爭先恐后地往前擁去,連女同學也不甘留在車上。敵人原來是想拆去了一段鐵

軌一定能把大家阻擋住,乖乖地回學校去,誰曉得來了那么一群不怕麻煩的學生,里面還有懂得土木的“內行”。人多勢眾,你搬枕木,我鋪鐵軌,他敲道釘,不消片刻就把一段撬掉的鐵軌修復了。主席團一聲命令,火車又乘風前進,這下子才真正把南京的“國民政府”震動了!

火車開到真如車站附近,敵人第二次又把路軌破壞了,這次破壞得相當徹底,他們把一長段鐵軌撬起來都丟在旁邊的河里,生怕同學們再來一次筑路運動。國民黨政府的教育部長朱家驊,也急急忙忙地從南京趕來了,他和主席團的同學在車站附近正式進行談判。

天色黑下來了,談判還沒有結果,同學們都在火車里等待著新的命令,大家起勁地唱著歌。朱家驊恐怕事態(tài)擴大,只能答應暫時不取消航海系和輪機系,至于其他增加經費等要求,他堅決不肯讓步。老章和上級黨委派來的同志研究了一下,覺得請愿的目的基本上巳經達到,同學們通過這次事件也得到了很大的教育,再僵持下去敵人可能會進行更大的破壞,這洋反而會挫傷群眾的積極性。因此決定同意主席團和朱家驊訂立初步協(xié)議。

夜深了,廣播器里傳出了老胡的激動的聲音:

“同學們!談判的結果教育部答應不取消航海系和輪機系,我們的請愿取得初步勝利了!我們回到學校里要繼續(xù)努力,爭取更大的勝利。交大萬歲!”

“萬歲!”“萬歲!”一列車的人都歡呼起來

穆漢祥站在車窗前,聽著同學們的歡呼聲,他心里特別地感到不平靜。車窗外的沉沉夜色,和他1946年乘火車去上海時并無兩樣,但是他此刻的心情卻和那時大不相同了,他不再覺得優(yōu)郁和孤獨,也不再感到前途茫茫。他意識到只要大家組織起來,團結得象一個人那樣,就一定能改變不合理的社會。老章的話不斷在他的耳邊回響:“在這個時代里,我們應當做火車頭!”這時,他忽然想到:今天的這場斗爭一定也有一個火車頭,卡車隊出發(fā)前的遭遇,火車站尋找車頭的經過,國民黨市黨部處長丑態(tài)的被揭露,和朱家驊的談判……這一切都一幕幕地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他越發(fā)肯定:有一個火車頭在正確地引導著。這火車頭是什么?他想起老章借給他的“群眾”雜志上的一句話:

“領導全國人民去爭取一個和平、民主、自由的新中國的,就是偉大的中國共產黨。”

對,這火車頭一定是中國共產黨!想到這里,他眼前陡地一亮,在這沉沉夜色里,他第一次看到了光明!

(未完,待續(xù))

注:(1)當時地下黨委領導學生運動的組織。

(2)K.M.T.隱語:國民黨的代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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