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涌

一

由于人民日報連續(xù)揭露胡風集團的反革命活動，胡風集團的反革命真相大白。人民日報告訴我們，胡風集團不是一個文藝集團，而是一個以文藝為幌子的反革命集團，文藝不過是胡風集團進行反革命活動的一種工具。在這樣的一個認識的基礎上，使我們有可能弄清楚胡風反革命集團的“文藝創(chuàng)作”的真正面貌。

大家都知道，胡風骨干分子路翎的許多作品，特別是較近的像“洼地上的‘戰(zhàn)役”這樣的作品，曾經(jīng)多次受到批判，但過去正如對于胡風反革命集團的文藝理論一樣，我們對于路翎的作品也只以為存在著嚴重的思想問題，雖然大家都一致指出了“洼地上的‘戰(zhàn)役”這篇作品在思想上的反動的實質(zhì)，但在人民日報揭露了胡風集團的反革命的性質(zhì)以后，我們便需要對路翎的作品其中也包括“窖地上的‘戰(zhàn)役”這樣的作品重新加以認識了。

和胡風反革命集團的理論活動以及其他方面的活動一樣，路翎在自己的反革命的作品里也沒有放下“擁護”革命的偽裝，例如路翎在抗美援朝運動以后，在文藝工作者中間，反映抗美援朝斗爭，他也是很“積極”的一個。在他的這些作品里，有時是以“歌頌”抗美援朝的英雄人物的姿態(tài)出現(xiàn)的，其目的現(xiàn)在是很清楚了，正如胡風分子歐陽莊向胡風建議的一樣，用寫“新人物”這個方法來“以明心跡坦蕩”，也就是說，作為掩蔽他們的反革命活動的一種手段；就是在他那些直接對中朝兩國人民，對抗美援朝戰(zhàn)爭肆行歪曲和誣蔑的作品里，他也沒有忘記附帶表現(xiàn)一些看來彷佛是贊美新人物和新生活的“積極”的現(xiàn)象。也正因為這樣，這里的斗爭便帶著特別復雜的性質(zhì)。一方面，他用這些“革命的題材”來對我們進行“挖心戰(zhàn)”；另一方面，正由于這種革命的偽裝，便使得人們不容易分辨出它的反革命的性質(zhì)，在必要時，他們便企圖用檢討自己的資產(chǎn)階級、小資產(chǎn)階級思想來欺騙大家，以便蒙混過關，在中國作家協(xié)會召開的關于路翎作品的座談會上，路翎便曾經(jīng)這樣做過的。

因此，我們可以看到，路翎和其他許多反革命的胡風分子一樣，他們利用文藝這個武器來進行反革命活動也是采取隱蔽的兩面派的手法的，這是和中國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的公開的反革命文藝的活動方式是不一樣的。例如中國過去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所謂“民族主義文學”運動，它是公開的為帝國主義和中國反動的統(tǒng)治階級服務的，它的性質(zhì)和目的很容易識別，因此它也就很難有在群家中立足的余地。比較起“民族主義文學”之類來，路翎和其他反革命的胡風分子的做法是巧妙得多，也陰險得多了。

二

路翎在文藝上采取“挖心戰(zhàn)”的陰險的辦法，這在“洼地上的‘戰(zhàn)役”這篇作品里表現(xiàn)得特別清楚。這篇作品帶著極其陰毒的反革命的使命，它直接針對著抗美援朝這個嚴重的斗爭進行思想上的破壞。當我們要求歌頌全世界人民都關心著的拉美援朝戰(zhàn)爭，要求用一切方法堅持這個戰(zhàn)爭的時候，路翎卻在他這篇作品里散播消極、動搖、陰暗、感傷的情緒，散播和平幻想和反動腐朽的資產(chǎn)階級的思想感情。路翎便是用這樣的方法來消蝕人們的斗爭意志，來達到從精神上瓦解我們的隊伍的目的。

大家都還記得，路翎在這篇小說里寫了一個朝鮮姑娘金圣姬和一個志愿軍戰(zhàn)士王應洪的戀愛事件，這篇小說正是以這個事件為軸心的。同時，大家也都還記得，這個愛情事件在這篇小說里是和當時的戰(zhàn)爭環(huán)境完全不能適應，而且志愿軍戰(zhàn)士和朝鮮姑娘這種戀愛的事情本身也是違背國際主義的最高利益的。每一個真正擁護革命的人在這種情形下犧牲個人的戀愛、個人的幸福去服從革命的利益是完全正當，完全合理的。而且，對于真正覺悟的革命者和革命的人民說來，這樣做會是完全出于自覺的。但是，別有用心的反革命的胡風分子路翎，對于這個問題卻持有根本相反的看法。他在他的這篇充滿鬼蜮伎倆的作品里，自始至終都在宣揚：抗美援朝的戰(zhàn)爭、革命的紀律和革命的利益給人們帶來了無法醫(yī)治和填補的不幸和苦痛。這篇作品的敵視革命的性質(zhì)正是在這里表現(xiàn)出來的。

路翎在這篇反革命的作品里企圖“證明”，正是全世界人民都日夜關心著的抗美援朝戰(zhàn)爭，正是這個戰(zhàn)爭所不可缺少的革命的紀律，是毀滅“人性”，毀滅“純潔”的愛情，毀滅一切“純潔”的事物和個人的幸福的，以至這里的每一個人物，從金圣姬、王應洪、班長王順、直到指導員和政治委員，對于為了服從革命戰(zhàn)爭和革命紀律所造成的“不幸”和“犧牲”，都不能不表示傷痛。路翎正是用金圣姬和王應洪的所謂愛情的悲劇來對抗美援朝戰(zhàn)爭、對革命紀律，

一般地說，是對于革命實行猛烈的進攻。

三

值得注意的是，路翎在這里抓住了一個十分重要但又并不是所有讀者都經(jīng)常弄得很清楚的根本觀點的問題。我們現(xiàn)察現(xiàn)實的時候到底是采用革命利益的觀點，工人階級的階級的、黨性的觀點，還是采用反動腐朽的資產(chǎn)階級的抽象的人的觀點和個人主義的觀點？這個問題正是這篇作品強迫我們回答的。路翎在這篇作品里自始至終地向我們散播的正是這個反動腐朽的資產(chǎn)階級的抽象的人的觀點和個人主義的觀點。我們過去之所以看不出這點，所以分不清這篇作品的好壞，甚至有些人竟贊賞這篇作品，原因就在于這些讀者還不認識那種反動腐朽的資產(chǎn)階級觀點和工人階級的觀點的根本對立。

有些讀者曾經(jīng)表示，像金圣姬這樣的姑娘，如果她不是生活在朝鮮那樣的環(huán)境，而是生活在另外的環(huán)境，那么她的感情、性格等等便會是真正可愛的。問題正就在這里。我們是不能離開具體的條件來抽象地孤立地看人的感情、性格的。正如列寧所喜歡引用的一句話所說的，“真理都是具體的，沒有抽象的真理”。這是唯物主義的觀點，我們正是應該用唯物主義的觀點來觀察問題的。

反革命的胡風分子路翎的所以利用愛情的問題一類的題材，來作反革命的宣傳，是因為有關愛情這類感情的問題更容易迷惑讀者。路翎利用了我們有許多讀者還沒有清楚的革命的和唯物主義的觀點，因此當他在這篇作品用反動的唯心主義的人性論的現(xiàn)點來歌頌“愛情”、歌頌所謂“赤誠的眼光”等等的時候，我們有些讀者便相信了，感動了，甚至看到王應洪犧牲便認為他是“馬特洛索失”了。這是很大的教訓，它說明在我們腦子里建立唯物主義思想的重要，說明如果我們分不清反動的唯心主義和革命的唯物主義思想的界限是很容易走向敵人的圈套，成了敵對的思想的俘虜?shù)摹?/p>

四

路翎在他的作品里，按照那種反動的唯心主義的人性論的觀點，對于朝鮮人民和中國人民志愿軍，都作了卑鄙無恥的誣蔑和歪曲。例如金圣姬這個人物，路翎告訴讀者說是一個理想人物，他在他的向黨進攻的反革命論文“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批評？”里一再重復地強調(diào)金圣姬的感情和愿望就是“人民的感情和愿望”，甚至簡直把她和人民并提，把她當作朝鮮人民的化身。例如作者贊美王座洪的時候便說，“他毫無怨尤地忍受痛苦，為人民的希望而戰(zhàn)。他覺得他對金圣姬，也就是對人民，負著一種道義上的責任”。這就是說，金圣姬是恰當?shù)卮碇r人民的了。但這是最無恥的誣蔑和偽造！因為正是這個金圣姬，在一些所謂天真、活潑、單純等等的現(xiàn)象的掩蓋下，在一些最重要的問題上，在與中國人民共同反對美帝國主義這個關系著最大多數(shù)朝鮮人民的最大利益的問題上，她的感情和行動，是完全違背了正在為保衛(wèi)自己的祖國，為保衛(wèi)世界和平而斗爭的朝鮮人民的道德標準的。她的這種感情和行動，不但表現(xiàn)在對于愛情的問題上，而且也表現(xiàn)在對于所謂“和平勞動的生活”這個問題上。在嚴酷的對敵斗爭的條件下，這個金圣姬是更多地幻想著，向往著，渴望著“和平勞動的生活”，和王應洪結(jié)合的愛情的生活，而金圣姬這類和平的情緒正是被作者極力加以贊揚，加以渲染。

自然，正如我們并不一般地否定愛情生活一樣，我們也并不一般地否定“和平的、勞動的生活”，而且，革命斗爭的最后目的是為了建立和平的勞動的生活，這是沒有什么可以爭辯的。但這絕不是說，在任何具體環(huán)境下，都可以強調(diào)無論什么樣的對于和平的勞動的生活的幻想、向往和渴望。在嚴酷的斗爭條件下，往往首先要求的恰好是暫時犧牲和平的勞動的生活而集中力量去打倒敵人。金圣姬當時所處的環(huán)境正就是這樣的環(huán)境。金圣姬的對于和平的勞動的生活的幻想、向往和渴望之所以和當時的環(huán)境絕不調(diào)和，原因是十分清楚的。

用不著說，路翎在這里的目的正是用這類對于和平生活的幻想、向往和渴望來轉(zhuǎn)移我們對于戰(zhàn)爭的視線，來消蝕我們對于戰(zhàn)爭的意志，他的陰險的反革命的目的是昭然若揭的。但路翎正好把這樣的一個金圣姬說成是代表著朝鮮“人民的感情和愿望”，甚至簡直就是朝鮮人民的化身，這不是對于當時正在英勇地反抗帝國主義的朝鮮人民最惡毒的誣蔑和偽造么？

五

而且不但對于朝鮮人民，同樣地，路翎按照那種反動的唯心主義的人性論的現(xiàn)點，通過王順這個人物，對于中國人民志愿軍，也作了同樣的誣蔑和偽造。王順也是在“洼地上的‘戰(zhàn)役”里最被路翎歌頌的人物之一。從字面上我們也讀到，“出色的偵察員，朝鮮戰(zhàn)場上的一等功臣”，一個久經(jīng)鍛煉的“老革命戰(zhàn)士”等類的描寫。這個人物在這作品里占著特別重要的位置，王應洪從一開始便把他作為自己的行動的標準，“王應洪在任何工作上都非常積極，他拿班長做他的榜樣”。王順自己也處處把“教育”年青的戰(zhàn)士看作自己的責任。

但正是在這樣的一個人物身上，我們便更加清楚地看到了路翎的真正的面貌。正是這樣的一個人物，路翎是更不放松地使他為自己的反革命的目的軀遣。原來，王順是比這作品的任何一個人物都有著更加不可救藥的腐朽的資產(chǎn)階級的思想情感。許多讀者都已經(jīng)十分熟悉，在金圣姬和王應洪之間的關系就要成為既危害國際主義的最高利益，也違背人民志愿軍的紀律和朝鮮人民的道德標準的愛情關系的時候，這個王順卻連擺在他面前的這個嚴重的問題也不能得出明確的結(jié)論，相反的，他是“心里還有著一種模模糊糊他也說不上來的感情”的，

“他回想起了金圣姬的純潔赤誠的眼光，這眼光使他困惑”。當一個戰(zhàn)士向他匯報金圣姬和王應洪的關系，意思是促使他注意的時候，他是不以為意也不以為然的，“但軍隊的紀律和他心里的緊張的警惕卻又使他不好去批評他班里那個戰(zhàn)士的匯報”。

這就是說。按照王順本來的思想、感情、觀點，他是應該批評那個戰(zhàn)士的匯報的，不過軍隊的紀律和心里的緊張的警惕阻止他這樣做罷了。我們看，這樣的一個“志愿軍班長”、“出色的偵察員，朝鮮戰(zhàn)場上的一等功臣”，還有什么革命的氣息沒有呢？除了思想上已經(jīng)蛻化，已經(jīng)跌入腐朽的資產(chǎn)階級的感情和現(xiàn)點的泥坑里的人，還哪里找得到和王順相像的人呢？而這樣的一個人物，竟成了路翎的一個肯定人物，路翎自己到底怎樣想，難道還不清楚么？

王順比較起那個年青的戰(zhàn)士王應洪，事實上對于那個為革命的利益、革命的紀律和朝鮮人民的最高道德所不容許的愛情，是有著更大的興趣更大的熱情和更多的依戀。最令讀者憤慨的是，在作者筆下，這個老革命戰(zhàn)士，中國人民志愿軍班長，在激烈的戰(zhàn)斗過程中竟公然不斷地在他的戰(zhàn)士面前散布那種只能是消蝕革命斗志的資產(chǎn)階級的思想情感。王順不斷地用對于金圣姬的回想來“鼓舞”自己和“鼓舞”年青的戰(zhàn)士王應洪，把遠離現(xiàn)實的政治和現(xiàn)實的斗爭的、只能消蝕革命斗志的資產(chǎn)階級的思想情感，看作是一種推動自己同時也推動別人進行反抗帝國主義斗爭的一種力量。

“……他替這個不論從軍隊紀律，或是從王應洪本人說來都沒有可能實現(xiàn)的愛情覺得光榮，于是他覺得，他拖著王應洪在山溝里一寸一寸地前進，除了是為了別的重大的一切外，也是為著這姑娘?！闭f來奇怪，他所耽心，所反對的那個姑娘的天真的愛情，此刻竟照亮了他的心，甚至比那年輕人自己都更深切地感覺到這個?！?/p>

你看，這個“志愿軍班長”，“出色的偵察員，朝鮮戰(zhàn)場上的一等功臣”，對于主要是因為違背革命的最高利益，因而也違背軍隊的紀律才“不可能實現(xiàn)的愛情”，雖然不敢也無法公然的直接的反抗，卻仍然在自己感情的小天地里保留著它的位置，并且用自己的希望和幻想美育著它。而且“竟照亮了他的心，甚至比那年輕人自己都更深切地感覺到這個”！便是這樣的“志愿軍班長”，便是這樣的“出色的偵察員，朝鮮戰(zhàn)場上的一等功臣”！

在這里，我們清楚地看到了路翎如何偽造和歪曲了偉大的朝鮮人民和中國人民志愿軍的形象，并且看到了他正是通過這些經(jīng)過他偽造和歪曲因而性質(zhì)完全相反的人物，來向廣大的讀者散播那些和中朝兩國人民的共同要求根本對抗的腐朽的反動的資產(chǎn)階級的觀點。

六

在這篇作品的結(jié)尾，路翎表現(xiàn)到在團政委的同意下，王順把犧牲了的王應洪的帶血的手帕還給了金圣姬。這手帕是金圣姬原來為了表示愛情而送給王應洪的，路翎企圖在這里給讀者造成一種無可奈何的、陰暗的、絕望的效果。這是路翎在這篇小說里向正義的抗美援朝戰(zhàn)爭，向革命的紀律，向革命進行的最后一次也是最陰毒的一次進攻；同時這也就是路翎的政治面貌的一個很好的說明。試問，在自己的作品里為了對革命進攻，竟至用了這類完全捏造的，沒有也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這除了對革命極端仇恨的別有用心的反革命分子，還有什么人能夠做得出來呢？